【48812】北部战区陆军某边防旅巡查艇大队：歌声里我的草原我的河

  额尔古纳河，自西南向东北弯曲弯曲，像一条长长的哈达，离隔中俄两国。河面上，一艘巡查快艇在飞行。听！从艇上传来一曲动听的歌：“北疆的疆土，苍茫绿色，飞跃着额尔古纳河……”

  北部战区陆军某边防旅巡查艇大队上士艇长王振宇，现已在此驻扎了近12个春秋。他唱着《巡查在额尔古纳河》，走过一个又一个冬季，迎来绚烂明丽的盛夏；送走一批又一批老兵，迎来一批又一批的新兵。

  由于创造年代久远，艇队官兵现已没人知道队歌《巡查在额尔古纳河》创造背面的故事。可当马达声响起、水花翻涌，人们又能笃定地说，这是一首船艇“犁”出的歌。

  在这儿，同一首歌，记者听到了三种不同的曲调，也品尝到界河水兵的日子滋味。

  马达轰鸣，桨叶翻滚。王振宇驾艇在弯曲的额尔古纳河中络绎，船舱外绿水青山、鸟飞鱼跃，船尾的五星红旗顶风飘荡。王振宇觉得，没有哪首歌比《巡查在额尔古纳河》更能表达此刻的心境。望着远方，他放声高歌——

  “这既是队歌，也是咱们的日子。”王振宇说，每逢唱起这首悠悠长调，他都感觉自己融进了这片“风吹草低见牛羊”的山河。虽说是内蒙古赤峰人，来到艇队后，王振宇才真实触碰到梦中的草原。

  第一次见到边防连兵士乘马巡查时，王振宇的眼睛一会儿亮了起来。“必定得学会骑马！”从那以后，王振宇一有空就往连队马厩跑，帮着整理马厩、洗刷马匹，找时机骑着军马“遛上两圈”。功夫不负有心人，当骑着快马奔驰在苍茫草原，清风拂过耳畔，王振宇满意地高歌：“忠实的水兵以苦为乐，日夜在边防巡查……”

  2013年夏天，驻地连降暴雨。王振宇和战友们驾艇挽救被困牧民，结识了巴特尔这个蒙古族朋友。空闲时，王振宇来到巴特尔家做客。蓝天白云下，蒙古包旁炊烟袅袅。巴特尔拉着马头琴，教王振宇唱蒙古族歌曲。王振宇弹着吉他，为巴特尔唱《巡查在额尔古纳河》。

  每年冬季界河封冻，船艇归队维修保养。可王振宇从不闲着。他一有空就在营区来回散步，一块抛弃的角铁、几根散落的螺丝钉，乃至是拆房子剩余的旧门与砖头，都被王振宇拉回仓库存起来。

  “这些东西他人看起来是废品，可对每名艇长来说都是‘宝物’，来年下艇组没准就能用到。”王振宇说，“捡破烂”是艇队每名艇长的一起习气，由于打心眼里把艇组作为自己的家建造。上一年八大关艇组艇长马建，没花单位一分钱，用遍地捡来的废品为艇组盖了一间耳房。

  翻看水兵们的微信朋友圈，封面图片简直都是自己拍照的额尔古纳河，有的是“长河落日圆”，有的是“九百九十九道弯”。

  “那是由于咱们早把这儿当成了故乡，若能，我想在这儿一向看护下去。”除了队歌，王振宇还喜爱李健的《异乡人》。他有一个自己改编的版别：“夜以继日的巡查，为了万扇窗，当你巡查在路上，可以看见那灯火，不知不觉把异乡作为了故乡，故乡现已成异乡，我在远方去守望。”

  望着间隔云天的群山，连绵流动的河水，下士李昊仍能触摸到2年前从家园陕西渭南来到这儿时的心境。

  “车越开越远，心越来越凉。”接兵的列车开了一天一夜，抵达了海拉尔。本认为到站的李昊，又被大卡车拉着穿越苍茫草原，直到一个叫黑山头的当地。

  车到驻地，除了孤零零的营房，周边鲜有人迹。再一看地图，离家已3000多公里。

  白天兵看兵，晚上兵数星，边关的孤单与孤寂席卷而来。老班长曲洪伟现已在额尔古纳驻扎了十多年，李昊的心境动摇他看在眼里。一天夜里，曲洪伟拉着李昊来到河滨，演示了一曲吼出来的歌：“忠实的水兵，以苦为乐，日夜在边防巡查……”

  这一吼，李昊想起了家园的秦腔。在家园陕西，“上到九十九，下到刚会走，人人都会吼”。李昊扯开干涩的喉咙，对着额尔古纳河，用了解的调调吼起那生疏的边关军歌。

  一声嘶吼，李昊感觉家园不再悠远，似乎不是身在北疆边关，而是站上了八百里秦川；尽情狂吼，吼得这夜晚不再孤寂，吼得那年月不再绵长。

  声声回响，让李昊与这片山河产生了一种美妙的联络。“吼歌”归来，李昊的心境顿感轻松愉快。之后不管是执勤巡查，仍是空闲孤寂，一吼起歌，李昊就一身是胆，豪情满怀。

  “吼歌时，就好像豪饮了一壶孤单变成的烈酒，喝下去心里就暖和了。”王振宇说，水兵们都有把孤单变成歌的诀窍，人人都会这曲吼出的《巡查在额尔古纳河》。

  有一次，王振宇驾艇巡查，半途中巡查艇发动机被水草缠住，停滞在岸边。夜色已深，他们只能在艇上过夜，等候救援。几名水兵并排坐在船头，一轮冷月半挂空中，映照着波光粼粼的河水，折射出耀眼的银光，一阵思乡之情悄然延伸。

  “念去去，千里烟波，暮霭沉沉楚天阔。”王振宇心中不由显现出离别之词，再看看手机不在服务区的提示，更有一种“应是良辰好景虚设。便纵有千种风情，更与何人说？”的慨叹。

  王振宇扯开喉咙，纵声高歌，引得几名战友齐声应和。初吼时，有泪从脸颊滑过；再吼时，一阵热流在心中涌动。天长日久驻扎在界河之上，这群被阳光晒得黝黑的汉子，不像是在歌唱，更像是面临祖国的山河、面临那些无法相见却又经常显现眼前的人们吼出的誓词——

  更多的时分，水兵们都在出艇巡查时吼歌。由于伴着马达轰鸣与翻涌的浪花，底子听不清歌词是啥。水兵们也常常借着“吼歌”的时机“夹带些私货”，“妈我在这挺好的，你定心吧”“我本年必定要考上军校”“我想你啦，听我给你唱首歌吧”……那些羞与人说的话，被藏进吼出的歌里，埋进这片日夜看护的山河。

  河滨飞歌，万山回应。额尔古纳河右岸，几位年青人超高的飙音，引爆了边关的芳华热血。

  本年夏天，王振宇带着自己改编的摇滚版《巡查在额尔古纳河》，敞开了一场巡查路上的“巡演”。

  “军歌的曲调，最懂边关的变迁。”王振宇说，近些年来，边关艇组接了电、通了网，官兵们都跟上了年代脚步。前一阵子网络热播的音乐类综艺娱乐节目，在边关年青官兵间备受追捧，说唱、摇滚等风格的歌曲在年青官兵口中时而哼唱。

  摇滚乐磕碰上边关军歌，就像开足马力的马达相同，让界河水兵的胸膛中充满着炽热热情。霎时间，他们似乎不是身处莽莽大兴安岭深处，而是跃上了年代的潮头。

  前不久，王振宇把摇滚版《巡查在额尔古纳河》的小样发给了一位音乐制作人朋友。制作人连连惊呼：“你们边防竟然也这么紧跟潮流！”

  “现在的边关不再是信息的‘孤岛’，边防官兵也能实时联通国际。”一级军士长刘长旺说，曩昔官兵文娱活动便是读书看报，因路途险阻悠远，报纸和杂志一个月才送来一次。遇到大雪封山，杂志和报纸都被官兵们翻得卷起了角。现在，班排电脑接通了政工网络，手机信号完成全掩盖……一个个艇组、哨卡联通了国际。

  “边防官兵不是黑乎乎、傻呵呵，也相同听潮流歌曲，玩手机游戏。”上一年入伍的大学生战士李书权说，尽管现在身处边关，不如同龄的都市白领光鲜亮丽，也没有花天酒地。但他们也是爱玩爱闹的年青人，边关的日子仍然可以多姿多彩。

  李书权入伍前热衷于研究网络技术，本认为来到边关这个喜好算是荒废了。没想到连队的网络建造这么好，现在身处苍茫大兴安岭的李书权，仍然可以站在网络技术的最前沿。

  上一年新春晚会上，李书权把《巡查在额尔古纳河》从头演绎为电子音乐，不只改变了曲调，还在里边加入了说唱元素，歌词描绘的都是巡查路上产生的故事。

  “风雨边关，有咱们看护，额尔古纳的河道，悄然化成了脸上的褶皱……”跃动的节奏，呈现出新年代戍边人的日子。李书权说，这不只仅是歌中几个人的故事，更是这一代戍边人的集体画像。

  近年来，芳华的血液不断注入，队歌有了渐渐的变多的唱法。但永恒不变的基调，是甘洒芳华热血的高昂精力。人迹罕至的边关，留给武士的是最单调的节拍。但一代代官兵却用芳华与生机，把单调的日子唱出欢喜的曲调。

  “曾经感觉队歌唱的是他人，现在觉得歌中便是我的草原我的河。”李书权说，现在再唱队歌，觉得每一个字句唱的都是自己脚下的路。

  年青的戍边人一边追逐年代的脚步，一边把印在边防线上的足迹踩得更实。“还有谁，能比戍边的人更‘摇滚’呢？”在王振宇看来，一群热血汹涌的年青人，怀揣着报国愿望，远离家人与故乡，义无反顾地巡查在边防线，护卫在界碑旁，这便是这个年代最“摇滚”的工作。

  温暖的8月，巡查艇游弋在弯曲弯曲的额尔古纳河上，山河之间回荡着归于界河水兵的芳华之歌——